2015年3月31日,在区伯在长沙涉嫌嫖娼被警方抓获的5天,隋牧青、蔡瑛两位律师前往长沙市拘留所,计划会见区伯。
关于两位律师的身份问题,蔡瑛告诉新浪网,因为区伯之前屡遭威胁、恐吓,所以留下了一份委托书。
根据委托内容,当区伯遭受报复时,蔡瑛、隋牧青将自动成为他的代理律师。
手书疑似被伪造
蔡瑛、隋牧青在下午2:30分,到达长沙市拘留所。但在门口,两人直接被拘留所所长罗琼安排至会见室等待。
在会见室门口,蔡瑛、隋牧青发现,大门紧闭,上面悬挂挂着“因系统故障暂停办公,敬请谅解”的字条。
随后在两位律师的强烈抗议下,拘留所的工作人员方允许二人进入拘留所。
此后,蔡瑛、隋牧青曾又一次遇见罗琼所长,并拿出律师证及律师会见手续,要求办理与区伯的会见手续。
罗琼再反复查看后证件,表示此事需要向上级报告后离去。
约30分钟后,拘留所另一男性工作人员,拿出一张“区伯亲笔书写的字条”,并将内容展示给蔡瑛、隋牧青。
据蔡瑛回忆,字条大致内容为:“现在不方便,要求不会见律师。”
蔡瑛告诉新浪网,因为隋牧青较为熟悉区伯的笔记,所以当场便断定笔记为伪造,并试图夺下纸条,但未能成功。
期间两位律师曾与拘留所工作人员有一定肢体摩擦。
由于始终无法按程序会见区伯。蔡瑛、隋牧青在下午5:45分离开拘留所。
蔡瑛告诉新浪网,当天4:20分左右,他曾接到长沙市司法律师管理处某位领导的电话,要求其放弃代理区伯嫖娼一案。
蔡瑛同时透露,2天前,曾有“公民”在拘留所内与区伯见面,区伯当时表示:自己曾受到殴打,另外有人想让他向薛蛮子一样上电视,但被他拒绝。因为他没有嫖娼。
蔡瑛表示,4月2日是区伯被释放的日期。但根据目前情况,区伯很可能会被执法部门转移至他处。
相关资料:区伯原名区少坤,62岁,曾在广州市海珠区当农贸市场管理员,2000年下岗,由于多次在大街上拍照,检举公车私用,成为草根达人。
不过,一起寻常的涉嫖事件,能在国内舆论场引发密集关注,显然在于区伯的“特殊身份”。在广州,区伯“几乎比市长更有名”。他的名气来自于长期监督公车私用,迄今他所监督公车已逾百辆。正因如此,他已成为少数权力者的眼中钉、肉中刺。这些年,区伯多次遭到报复、,羞辱、恐吓,甚至野蛮殴打,已成为其监督公车的沉没成本。
说这些的意思,并非要为区伯的私德背书,而是需要注意几个细节:其一,在民众眼里,区伯是公民理性的代言,是传递正能量的“倔强老头”。公德与私德本就是两个范畴,嫌疑人还有检举揭发的权利,对于这样一个区伯,作为地方公安部门,不是首先想着道德教化、引导帮助,而是急吼吼在涉嫖事件上如此“昭告天下”,目的何在、价值何在?其二,微博显示,区伯近日确曾在长沙出现。3月26日晚21时50分,区伯在其微博“@广州区伯”发布了最后一条信息,称到湖南两天监督到公车私用两起,都已向“@廉洁广州”举报,等待调查处理回复。当此背景之下,若没有不留死角的真相来支撑“区伯被抓”,难免让民众浮想联翩。其三,区伯涉嫖,又是“群众举报')" style="color:#369;">群众举报”。热心群众无处不在,这当然是好事。不过,从举报明星吸毒到举报区伯涉嫖,神秘的“群众”已僭越程序正义的基本逻辑,成为民间段子里的解构焦点。在依法治国的语境下,司法机关不能总是规避这个谜面。
有两点是肯定的:正因为区伯为公共监督贡献过并非绵薄之力,权力部门在涉及其人格与清誉的问题上,更要慎之又慎,洗脱报复嫌疑;而即便区伯道德上存在污点、乃至有违法犯罪的情节,这与其大张旗鼓监督公车私用,显然无法捆绑在一起评价,更不能传扬“以过抵功”的悖谬逻辑。至于以涉嫌嫖娼来倒推监督公车动机的诛心之论,已然不会在公共理性中还有什么市场可言。
这世界没有完美的好人,自然也没有一无是处的恶人。历史以来,惟有制度与法律,才是规制秩序的根本。既然地方行政部门率先公布了区伯涉嫖事件,自然就有责任把事件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,最简单的道理是:城市抓嫖,司空见惯,若非区伯,还会在官微上小脸通红地“广而告之”吗?这样的“优待”,亟待下文分解。